Thursday, October 13, 2011

我與黑格爾的恩怨(續)

 
我與黑格爾初見面不太愉快(見我與黑格爾的恩怨),我想他心底已經記下我聲音形貌。那段時間我常常趁休假去找住在台中的姐姐,每回我進門,黑格爾總是高高端坐舔著腳掌,一面斜睨我一眼似在說:「搞清楚,這房間是我先住進來的,你這個新來的」我也不甘示弱回看他一眼:「先住進來又怎樣?她是我姐姐我認識他二十幾年了,你算老幾啊毛畜生」

聽說貓咪探索會循序漸進的探索空間,那一晚,正是黑格爾想要探索房門外世界的開端。當時我窩在床上看書,姐姐百無聊賴地看著其實沒有什麼新聞但是硬要播報的晚間新聞,而黑格爾想要出房門。

「檢方原起訴廿一人」
「喵
「一審認定金控合併非總統職權,均判決無罪-
「 喵」
「馬維辰未上訴喵,無罪定讞外,喵----檢方上訴廿人喵,高院認定陳水扁介入金控合併案並收賄,九人改判有罪喵。」

「黑格爾閉嘴,我在看電視」我姐握著遙控器下令
「喵!」他聽到了,而且回答得很大聲。

「其中,陳水扁判刑十八年喵喔喔喔~,褫奪公權九年」
「喵喔喔喔喔~」
「併科罰金一億八千萬元;吳淑珍貪汙及洗錢判刑十一年、褫奪公權八年 …」
「喵喔喔喵喔~」

「黑格爾安靜一點,我警告你喔」
「併科罰金一億兩百萬元喵喔喔喔喵喔;喵喔馬永成曾幫陳水扁喵喔喔喔喔到國泰金控向蔡宏圖拿喵喔喔錢,並居中協調金控合併喔喔喵喵相關事宜,依貪喵喔喔喔汙共犯判刑八年、褫奪公權六年嗚嗚嗚嗚喵喵喵喵嗚」

在新聞與黑格爾大聲唱和中,我聽到一聲極輕微的「啪」(啊理智斷裂的聲音)
啊,要糟! 我姐姐的理智斷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姐姐一把抄起黑格爾往房門外一丟,碰的ㄧ聲把房門關上。
「這麼喜歡外面去外面啊,去當別人家的孩子啊別人家的貓啊,吵死了看個電視也不行喜歡外面不要進來啊,去啊去啊去啊」
沒錯,我姐姐的理智完全斷裂
奇怪的是,在房內喵高喵低的這傢伙,在門外竟然靜悄悄的。

「嗚…」門外傳來幽幽的低鳴,
「嗚…」如泣如訴比琵琶行還感人。
「哭!哭也沒有用!現在哭來不及了啊剛剛請你安靜一點為什麼不要?哭你以為哭我就會讓你進來嗎?現在哭有用嗎?剛剛想出去現在想進來啊?這麼方便的啊」


我連忙翻身下床,一邊勸一邊拉開房門
「哎呀別這樣嘛你說是不是,你看看這樣吵到對門的不是很不好嗎?他要進來讓他進來嘛,都已經在門外哭了很可憐耶,何必這樣呢?」

才把門拉開,黑格爾咻地一聲從腳縫中鑽進來,沒想到我姐姐竟然使出足球的招式,拜託,從來不運動的魏琬玲耶這時腿腳靈活一勾一拐,左截右攔堵住黑貓的路(我就知道我姐是個運動員的料)。害我連勸帶拉「哎喲,讓他進來嘛,幹嘛鬧成這樣你說是吧何必呢?知道錯了嘛他你看看多可憐尾巴都低下來了,是不是喔黑格爾你說你進來會安靜對吧,對吼對吼」

黑格爾不愧是流浪過的,十分識趣會看臉色,趁我說話一溜煙竄到床底下,靜悄悄連聲響都無。我姐姐兀自念著:「不是啊,他這樣很煩啊…」一邊咕噥著一邊回去看電視。我撿起我的書繼續窩在床上。

不知不覺間,黑格爾又跳到桌子上,尾巴輕輕掃著桌面,一雙綠眼睛晶瑩如玉盯著我:「喵,這次算我欠你一次,不過我還是先來的,你是新來的,要記住啊」
記住,你是新來的」

(後來,黑格爾一次又一次用行動證明我是「新來的」他是「先來的」,不過那是後話了。)

Monday, October 10, 2011

寫在司徒強紀念party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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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哥,我看完張愛玲的小團圓了。
那一天在夏志清老師家裡,我瞥見茶几上有一疊張愛玲的書。非常想拿小團圓讀但是不敢造次,因為小團圓壓在「對照記」底下,結果我拿起了對照記翻著。強哥踱來我身邊說:「你看張愛玲?」

對啊,我看。

接著我們兩個人一起仰望夏老師無邊無際的書櫃,強哥問我:「看過巴金沒有?看過茅盾沒有?」

巴金看過一點點,茅盾沒有。

我小心翼翼的說:『巴金這個時代看起來有一點
強哥爽快接口:「過去了,那個時代」
然後強哥指著架上的呼蘭河傳說:「這個可以看看,好可惜的啊,死的很早」

我要搬離紐約那一週,百年難得颱風地震ㄧ起來,地鐵罕見地全面停駛,我坐在窗前望河水變濁雨勢變大,正擔心傢具賣不掉,卻收到阿定的e-mail說強哥住院。

兩天後地鐵好不容易通車,我跟ㄧ群朋友約著要在醫院集合探望強哥,為了趕時間我在 1st ave像馬一樣撒著蹄子奔跑,夾腳拖鞋的啪嗒聲響徹整條街,總算趕上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建得跟迷宮一樣拐來彎去,彎得我暈頭轉向。大概在第五個轉彎處我心想:「阿定這兩天一定累壞了。」「啊該死我忘了準備阿定的食物!」(好在後來發現農欣有準備 )。一行人坐在會客室等待時,我跟國恆還拿 Grey’s Anatomy開玩笑,氣氛輕鬆。

沒有想到,走進病房大家團團圍著強哥之際,我竟然待不住。一年多前外婆辭世的時候我未及趕回去,大約我心裡頭沒有原諒自己。眼下這個場景讓我想起太多我一時還沒有辦法面對的東西。要是忍不住哭了就太糟糕,我得快點告辭。我得快點告辭。

大伙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幾句,我說:「強哥,我要回台灣囉,我先走囉」
強哥躺在病床上,身子非常非常薄,對我伸出手示意我走近,我上前緊緊握住強哥的手,口中還笑:「強哥加油你一定會好的啦沒問題」

那手掌很暖,骨頭很細。
人都說「某某人有風骨」,文人風骨,大概就是強哥這般,在紐約一滾幾十年。沿街一站風吹起他的袍袖,你依然覺得眼前站著一個宋代文人,雅丹青識詩書,跟你聊「某某大詩人的詩是好的,但是字柔媚無骨」之類的,現代人很少這麼說話了。

沒有想到醫院那一握,竟是最後一握了。
上飛機的前一天收到強哥走了的消息,震驚的老半天說不出話來,而之後第一個想法是「糟了,這下阿定不知道又要幾天不吃飯了」,一到台北,我立刻訂了「小團圓」跟「呼蘭河傳」,像是要補償什麼似的發狠讀。

強哥,我讀完了小團圓,闔上書後好想問問你的看法啊。好想知道你怎麼看這本幾乎剖白的自傳式小說。「凡路總有盡頭,凡人總有歸向」(是吧?)

強哥,今天大家都有來呢你一定有看到吧,會場備的飲料就是可樂咖啡跟絲襪奶茶,沒別的。劉紹爐老師自告奮勇跳了兩支舞,而且其他前輩都有努力忍住眼淚。
我環顧四方,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你才剛剛走離會場,衣袖飄飄。


後記:強哥走了,一直到現在我好像沒有接受這件事情。
接受?正視?理解?  抓不準要用什麼詞,大致上就是覺得他好像還在,而且會一直在。(說不定他真的在喝著可樂側著頭看我接下來要寫甚麼,微微笑說「小朋友啊」)


Wednesday, October 05, 2011

The Book of Mormon



一個音樂劇瞄準某個宗教並且極盡調侃之能事?!
唔,聽起來比玩火還危險。要是我是投資人一定眉頭緊皺好好飆提案人一頓,用力把企劃案往桌上一扔:「你覺得這可能會賣嗎?你說啊你說啊豬腦!」不過好險世界上有些投資人慧眼獨具心胸大度,因此我們才有緣一睹“The Book of Mormon “這一齣鎖定摩門傳教士的作品。

面對荒謬不正義的世界,有些人選擇拿起槍掃射,有些人躲起來寫文章,有些人把它編成一齣音樂劇,南方四賤客的Trey Parker Avenue QRobert Lopez 就屬於此例。兩人合作發揮賤死人不償命的風格,把 The Book of Mormon 推向新一波熱潮,一舉拿下2011年東尼獎最佳音樂劇,由於叫好又叫座,票價一路水漲船高,一張partial viewmezzanine的票要價159美金(中後排旁邊的位置,無法看到全部舞台)。  若是想要一樓orchestra的好位子,恩,已經排到2012年的三月囉。

貧窮如我,當然是付不出這種票價,決定來試試 lottery看看能不能好運抽到第一排座位(一張32.5 usd),顯然抱持這種想法的不止我一個人,兩次去抽票都遇見滿滿的人潮,把整個49街擠得水泄不通。

兩次抽票都失敗。我後來排了站票,在大雨中等了一個小時,終於拿到兩張熱騰騰的票券($27usd),站票?整場都站著看?沒錯,站在orchestra最後一排,當你發現坐在你前頭的腦袋個個都付了兩百美金以上,你就會覺得自己真是超幸運賺到啦。

非洲傳教這種好題材,一定要嘲笑一下獅子王

The  Book of Mormon描述一對摩門傳教士到烏干達傳教的故事。一個是摩門教中的模範生,一個是宅男科幻迷,這一對極端不相配的搭檔要怎麼在軍閥割據愛滋橫行的村落宣揚真理的信仰?信仰,文化衝突,在地化這些每年社會科學研討會出現的詞,變成活生生的情節上演,而且,非常好笑。編劇實在天才,整場笑聲沒斷過,前衛如我聽到部份對白還是忍不住摀住耳朵大叫「這是合法的嗎?這真的可以嗎?」 (我是說,在一個鈔票上印著“In god we trust”的國家公開大聲唱“Fxxk you God in the cxxt”,這真的可以嗎?)


我一直相信高明的諷刺是雅俗共賞的。一樣笑聲,有些人笑笑開開心心回家就忘,有些人笑著笑著對照起現實生活中種種無奈,笑中就帶著淚光了。我一面笑一面問自己,「為什麼好笑?」


為什麼會好笑呢?一些我們習以為常的事情一旦大聲被說出來,竟然是如此好笑,為什麼呢?到底是心裡頭的狂想太狂還是世界太假惺惺?我渴望安逸的生活,每天有人帶我去遊玩,最好是住在迪士尼樂園裡頭天天跟跳跳虎玩家家酒。但是我不敢說出來,我被訓練得很好,學會很多字彙讓最虛無縹緲的想法顯得高深莫測創意十足(比如:「我覺得我們要重新思考外交的意義以及藝術文化可以扮演的角色」 rethink, rethink!),啊我不敢承認其實我很懶惰,很想把我的理想種在遊樂園裡頭,遊樂園裡怎麼樣也只是摩天輪上上下下不會一失足就粉身碎骨。但是,我不敢承認,我還是假惺惺地,隱藏我好逸惡勞的事實。

所以,當劇中人高唱“Orlando表明他最想去迪士尼傳教的時候,我笑得最大聲。



“ I am  Africa”“Hasa Diga Eebowai”兩首歌正面挑戰全球資源極端不平均的狀態下援助與傳教是否如想像中的理所當然。當舞台上一群白人傳教士手牽手高唱“We are Africa~ Africans are Africans but We Are Africa”時,很難不想到一些明星的舉動(我心裡絕對沒有閃過安潔麗娜裘莉身影喔) 這“ I am Africa" 這首歌若是拋出一個問題,那麼“Hasa Diga Eebowai”這首歌回的更乾脆利落

“If you don't like what we say
Try living here a couple days.
Watch all your friends and family die.”

(你們這些外地人少在那裡惺惺作態說我們未開化,不這樣我們怎麼活下去?)



主題曲“I believe”堪稱經典,每一句笑料都是對於現實生活的反諷,句句笑中含針。
 退一萬步,擁有信仰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事情,不管世界再黑都有依循的目標永遠不會迷路。對於摩門教徒,我仍是很欽佩的(但還是要附上連結跟部份歌詞!)

I BELIEVE- From The Book of Mormon

“I believe that the Lord, God, created the universe.
I believe that He sent His only Son to die for my sins.
And I believe that ancient Jews built boats and sailed to America
I am a Mormon,
And a Mormon just believes.”

“I believe that God has a plan for all of us.
I believe that plan involves me getting my own planet.
And I believe; that the current President of The Church, Thomas Monson, speaks directly to God.
I am A Mormon,
And, dang it! a Mormon just believes!”


Wednesday, July 27, 2011

方濱興的江城子。

本部落格一向反對粗話,但是此篇文章例外。

方濱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防火牆之父 (GFW),深受中國網民愛戴,沒有方濱興的鞭策,網民們的翻牆技巧哪裡會日新又新不斷進步呢。網民感念方濱興之餘,特作一首「江城子」如下:

十年生死兩茫茫,百度興,谷歌亡。瑞星金山,卡巴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推特死,臉書牆。人人開心忽還鄉,馬化騰,山寨王。新浪微博,推特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方濱興,幹你娘。 (作者不詳)

(原詞為蘇東坡)

“新文學的傳統”猜謎版

托強哥與阿定的福,昨天有機會拜訪在中國小說史上極具有影響力的夏志清老師。還承蒙老師贈書「新文學的傳統」簡體字版,夏老師給每本贈書都題了字,我的是「琬容, a great dancer and reader, 志清贈,2011年7月26日」 (我大著膽子稱一聲「夏老師」,其實論輩分,夏老師的學生該是我的太師父。論年紀我都可以當他的曾孫女囉)

「家裡台灣版的書都送完了,這幾本是大陸出的,舊的」師母說。

在地鐵上我就迫不及待開書來讀  「....(文藝史) 更令人高興的,對當年’左傾‘'漢奸“作家,未加以謾罵,他們在創作方面如有卓越的表現,也絕不抹煞,例如第306頁論魯迅的一段口口口口口口口評述態度很大方。」咦?文章中間硬生生缺了七個字,我趕忙找附註只找到一句話 「
* 口口口口口口口表示此處文字刪去,全書同,以下不再註明。」

哇喔,中國出版的書也讀了一些,卻第一次遇見「挖字法」的審查方式。被挖去的字露出幾個大大空格在書頁中顯得格外醒目,彷彿赤身露體在顫抖。我連忙往下讀,果然被刪去的文字不少,比如 :
「內山最成功的幾件事:首先是魯迅被左派人物攻擊的最厲害的時候,提供左傾書刊讓魯迅研究,勸說魯迅以牙還牙,實際上是要助長左派聲勢,好使日本軍閥“聯合防共”的口號容易被國民政府接受。 口口口口口」

「賴特讀了(小說史)原稿,肯定是部拓荒巨著,表示非常興奮。但同時她也認為1949年以來,口口口口口口我書裡語焉不詳; "百花齊放“運動也沒有好好交代」

這讓我不禁跌入克漏字遊戲中(克漏字這東西自從高中英文考試後再也沒見過了),第一段文字裡頭缺了五個字會是甚麼呢? 夏志清老師對魯迅評價不高,但是魯迅給共產黨捧了個極高的地位,那麼被刪去的五個字應該是跟魯迅有關了?夏志清是文人應該不會寫出啥難聽字眼。絕對不會是「混蛋至極也」之類的,該不會是「誠老謀深算」,或「此計謀成功」?

第二段這缺漏的六個字就更有趣了 ,跟「百花齊放」運動放在一起但又被刪掉,是什麼呢?會是「大躍進」嗎?比如「大躍進的失敗我書裡語焉不詳,‘百花齊放”運動也沒有好好交代」哎呀,越猜越是有興味,簡直欲罷不能,差點忘了下車,一本現代文學評論書在我手裡變成猜謎本,回台灣要立刻買一本台灣版的「新文學的傳統」來解答。

censorship 有很多種形式,燒書禁書下獄不准出版整段刪掉,但是為什麼要把字挖去又留下「墳坑」?一個字一個坑,明明白白的說「嘿,這裡我刪掉六個字喔」,表面上看起來這種方法粗糙到不可思議,但是仔細一想,這說不定是一種寬厚。若是編者大刀一揮全部砍掉,說不定讀者無從發覺被刪去的部份。讓讀者意識到被刪去的字,有興趣的人自會加以處心積慮的想辦法看到原文。
  
挖字法censorship落在有心人(有好奇心又有網路的人)手裡,反而是種誘惑,像我就為此重新研究一下大躍進的前因後果以及它的失敗,這,恐怕是當初下令挖字的人最最不想要的吧。

在這個變形金剛都可以出到第三集的年代(意指電影可以純靠特效不用編劇,可見科技日新月異啊 XD),censorship能夠收多大的效果呢?絕對的媒體控制還能撐多久呢我拭目以待啊。

Friday, July 22, 2011

廟堂與江湖

本季工作快要結束,這幾天都在看金庸的武俠小說。
少時羨慕令狐沖瀟灑任性笑傲江湖,現在重看一遍只覺得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夾在名門正派與日月神教之中不由自主的時候多,何來瀟灑。

(題外話,令狐沖常常在最關鍵時「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或是「胸中氣血上湧一時暈了過去」,再醒過來來的時候往往人時地物都換了,合理懷疑蝴蝶效應此片是從令狐沖的經歷得到靈感)

(題外話之二,令狐沖給成不憂打了一拳暈過去,醒過來時「全身赤裸在一個小室之中給抓住了手腳,桃谷六仙七嘴八舌給他治傷」,這一段不活脫脫是星爺電影的橋段:「哎呀,得罪了方丈還想走」)

廟堂與江湖,是不是兩個絕對對立的概念呢?昔日跟我一起飲酒吃餃子的朋友一躍進入廟堂,頗有登高一呼從者雲集的架式,而我選擇留在江湖當閒雲野鶴。說留在江湖太抬舉我,有道是「廟堂太高,江湖又太遠」不是我可以操心的了。看朋友率眾登上大船揚帆而去,我站在江頭揮手相送。

不送了,希望有機會再一起去龍門飲酒吃餃子啊。

Tuesday, June 28, 2011

「交大已婚教授劈2女 小三跟監小四」沙盤推演版


交大已婚教授劈2 小三跟監小四

「有個新聞,交大教授劈腿小三跟小四大吵」
「小三小四?那大一大二在哪裡?」
話出口我才醒悟,我是城邦暴力團看太多啦,婚姻裡頭本來就是兩個人,哪來的大一大二(還小五小六咧)。
「這時候原配就會出來緊緊牽住老公的手說永遠支持他」
「要是我,我才不會」

我會出來開記者會含淚低訴「嗚嗚,我早知道他是一個雙面人,我們貌合神離已經很久了….」各大媒體記者輪流報導。

接下來就先上2100全民開講,我才開頭兩句話,主持人就會搶著說「讓我們接著關心扁案」。全民開講之後是大話新聞,鄭弘儀揮舞著文件質問「發生這種小三小四的事情,難道馬英久不用負責嗎?」  接著是新聞哇哇哇,會有一個抓外遇徵信專家與一個兩性專家(廖輝英?)(如果鄧醫師有空的話應該也會在場),大家討論如何防止男人外遇以及大老婆如何自保。


政論與新聞性節目都參加過一輪之後,就可以往娛樂綜藝節目邁進。
比如說「今晚哪裡有問題」(這個節目還在嗎?)由謝震武律師,吳淡如女士之類具有「專業形象」的人主持。

吳淡如:「你要不要談談當時你的心情?發現老公外遇的時候」
我:「我其實覺得沒有太意外,那個時…」
:(打斷)「我當初念北一女台大的時候啊,我們的同學都覺得要嫁給…」
我(回嘴):「淡如姐也是學姊耶,可是我不覺得我們有….」

然後我就被封殺。
我跟吳淡如開記者會隔空交火。
于美人出面調停。
利菁跳出來支持某一方。
陶晶瑩借勢發揮寫了一篇新文章或發表新書

記者圍過來,開始去採訪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比如小s 或是侯佩陳,在她們剛吃飽或是上下車或是走出電梯等等尷尬的時刻堵住她們問「對於這個情況你有甚麼看法?兩方你支持誰?會不會擔心老公外遇?」

新聞延燒,我又可以上政論節目。
一切重新來過一次。

沒有人記得我丈夫外遇。
救援成功。


 (以上純屬想像)

Thursday, May 05, 2011

留學 行路難


偶然讀到李白詩「行路難」不由得掩卷良久。 讀此詩對照留學生活而感到心有戚戚焉的人,柯裕棻應該不是第一位,我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一千多年前詩人所抒發心情竟然吻合留學學子的境遇。也許是因為人類身在異地遇到困挫之時的反應都很類似吧。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暗天」明明都已經準備好了,偏生殺出個無法抗拒的外力因素,比如天氣,比如簽證。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多想要飛回家卻又不甘想要咬牙再試一下。

年少的時候我曾經以為自己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但是慢慢地卻發現這條路也行不通,那條路也是個死胡同。味如嚼蠟,寢不安枕,常常夢中回到故鄉,醒來徒然落得一地惆悵。雖是如此,仍沒有完全放棄希望,竊竊盼望有一天能夠乘風破浪,一路往前行不必猶豫。(應該會有那麼一天吧,會吧會吧) 之前作的人生規劃像畫在一張草稿紙上,被現實生活一點一點用橡皮擦去了,隱隱約約留下舊痕跡,待要畫上新的線條時候不免頓一頓:「啊我原本打算往這走啊」

詩人的心胸氣魄自然高我萬倍,我坐在河邊看金黃色夕陽一點一點沾上高樓,河水一波波打上岸石,卻也是「拔劍四顧心茫然」。

附上李白詩原文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暗天。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Monday, April 18, 2011

紐約四月,春城何處不飛花

「春城何處不飛花」,四月的紐約每每讓我想起這一句詩

滿城雪融盡,行道樹準備好一冬天的養份,憋了三四個月的
鬱氣此時一吐而出,化作枝頭點點白瓣,風吹也不搖。
我突然明白,心花怒放這個成語原來其來有自,花,原來真可以「怒放」
花不是含苞待放的綻開,反而像是爆米花般奮力蹦出來。

不過,我倒一直沒有弄清楚為什麼溫帶地方的樹春至先開花而後抽綠芽,
我習慣的亞熱帶植物恰恰相反。日前偶爾讀書讀到杏花「先開花而後長綠葉」
也許整個紐約市的行道樹都是杏花一族也未可知。

說到春天,想起「人間四月天」,用人間四月天來形容至情摯愛頗有道理
這點我也是到北方才有所體會。在四季分明的地方,春天來到是一件靜悄悄的大事
說是靜悄悄,乃是因為春天不如冬天一樣一落大雪,眾人皆知冬天到了
春天嘛,只能從一絲一縷線索去探知,比如少女搶穿春裝,裙襬搖搖你看了都
替她覺得冷。 比如路邊搭訕的男子突然多了起來,而且他們有志一同的都
滿懷笑容對你招呼「hey sexy!」不帶淫穢只純粹想打聲招呼。
嘿, 整個漫長冬天沒有一個人對我正眼瞧,(絕對不是因為我平常臉很臭
的緣故喔)春天的到來顯然招起路人們的好心情。

我想起大學時代教我西班牙文的老師曾經用她一口略帶西語口音的中文說:
「很奇怪喔,每年杜鵑花一開,沒有人在教室了,每年都是,一定是春天的緣故。」
那時候杜鵑花對我而言是尋常風景,從河東岸家裡到河西岸大學校園,乘著公車
望窗外 ,一路都是怒放的杜鵑花,我甚至私心覺得它開得艷開得過分,有點俗。

今天冬天去洛杉磯頗負盛名的一處植物園,該園以溫室聞名。
走近溫室,還沒來得及讀介紹,先看見一叢杜鵑花,小小的瘦瘦的,植在邊角。
我禁不住走過去,看著瘦弱白杜鵑花瓣上點點花斑,忍著想摸摸她的衝動,
心裡問它「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
一時間,突然間有點想念故鄉的城市。

Friday, February 18, 2011

紐約指南-如何購買九層塔


春寒料峭,白雪融盡,正是食用蔥薑蒜的好時節。我決定上市場準備炒個三杯雞,在中國城買菜得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許多賣瓜果菜肉的老闆不諳中文也只粗通英語,店裡頭往往是一片鄉音盈耳,也不知是福州或是泉州。

上回我經過瓜菜攤,斗大的牌子寫著「車厘,三磅五元,包甜」
車厘?我從來沒聽這名字,難道是某種新品種水果?看起來類似櫻桃頗為可口的樣子。我抱持著勇於嘗試的精神說:「老闆我要三磅這個」
老闆俐落好身手一探就有:「好的,三磅車厘來著」
啊,車厘,原來是cherry來著,果然是櫻桃啦
(這跟草莓是士多啤梨strawberry有異曲同工之妙)

櫻桃容易,但是九層塔就沒這麼簡單。
看著滿攤子瑩綠我開口問:「老闆有沒有九層塔?」
老闆(狐疑狀):「你共甚麼?」
我:「九~層~塔」
老闆:「海不海韭菜啊?」(揮舞著一把韭菜)
我:「呃…不海啊。」
我(不死心)「九層塔,basil?」
老闆(認真貌):「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唔,看來我們遇到了語言如何定義一個物品難題,我轉了轉眼珠子,心想九層塔的描述性定義是甚麼,長莖綠葉很香?還是一年生香草科植物?
後面客人排著隊,我決定暫且放棄「九層塔」與「九層塔的形式」這個亞里思多德式的問題,轉而回家求助。

誰可以告訴我如何在中國城買九層塔呢?
又,上網一查,九層塔別名「金不換」,下次我要試試『老闆我要一磅金不換!』

Tuesday, February 08, 2011

太陽馬戲團 cirque de soleil "O"


深邃湖泊飄著一片水霧,長髮女妖輕輕歌唱,擺動柔軟四肢,天空降下數隻旋轉木馬,上面坐著紅衣服士兵。 垂垂老矣的跛腳小丑撐著破傘走到湖中央彈奏鋼琴,隨著琴聲,鋼琴一絲一絲慢慢地沈入水中。

月亮,月亮浮起來是一個半圓形的笑臉,流星墜落,一顆又一顆,仔細一看,那不是流星而是一個個仙子從高空躍入水裡,形成一道道弧線。

天空降下海盜船,海盜們在縷空的船骨當中追逐、嬉戲、歌唱,半空中的海盜船是一個未竟的冒險夢,你我都擁有過。

有個人靜靜地坐在湖岸木椅子上頭,坐著坐著連椅子燃燒起來,燒著燒著,燒到我幾乎肯定他是人偶之際(沒有人可以忍受火燒這麼久,我內心吶喊著),他竟然顫微微地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回後台

湖泊、星星、海盜船、木馬、仙子與女妖,這是童話迷的終極夢境,所有讀過的幻想過的全部在這個舞台上實現。


我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爬梳整理意圖理出個頭緒好好介紹此演出,但是終究是徒勞無功。有限的文字不足以貼合當時的震撼經驗,決定截取一些些吉光片羽作為紀念。

「結合藝術與商業,不斷創造驚奇體驗」這句話若是別人說出來我也許嗤之以鼻,但是太陽馬戲團此演出完全無懈可擊,每一個環節都精準地令人感動,細想其中的過程,更是令人欽佩。必定是有人說「啊,我們何不在舞台上創造一個湖泊?」而這個想法沒有被斥為無稽之談。而有人接著說:「好啊,聽起來不錯,可是要怎麼作?」而後有草稿、舞台設計、蓄水排水機制,一步一步打造這個舞台,劇院如何涵蓋五千六百立方公尺的水?水溫應設定成幾度?所有的器材要防水、道具要防水、化妝要防水,不容許一絲疏漏。

(「夢工廠」這個名字應該讓給太陽馬戲團啊)

盜用電影 inception的說法,太陽馬戲團用魔幻素材建築設計一個大夢,再邀請觀眾入夢。 走出這個夢境,水花濺在心上長出一些些面對現實的勇氣。

去年進聯合國面試時,面試官一臉不解的問我:「你這個,這個作劇場的,怎麼會想進聯合國?」我忘記我是否應答如流,但是我想要說的很簡單,所有相信夢的人集中在ㄧ起各自努力打造一個大夢,聯合國或是太陽馬戲團,在此層面上並沒有不同。表演藝術與政治,也是相通。


Saturday, February 05, 2011

紐約指南--如何跟客服打交道

身為外國人用英語講電話難免會有幾分緊張,遇上語音客服就更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猶記得去年夏天我寫過一篇文章「陰險的t-mobile客服」,內容簡述我誤墮語音客服迷宮,在一個又一個制式語音選項中轉不出來,最後脫口罵出「他媽的到底怎樣才可以讓真人來接電話啊」,而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如咒語一般讓客服人員立刻接起電話的故事。


夏去冬來又一年,這一陣子頻繁跟電話公司、醫院、保險公司打交道,日益精進,練出一身與客服打交道的好本事,我想如果我姐姐是客訴女王,那麼我必定是往「客服女王」的路上邁進。這一切都是修煉,我相信著。

上週我的手機莫名故障,我連忙電話給t-mobile要求換新。
t-mobile電話一開始是語言選項 『 for English , say”English”; para Espanol, diga”Espanol”這個沒問題,只要簡單覆述“English”即可。

接下來機器人會要求你說明你打電話的理由,記住,盡量用兩個字,最多三個字描述即可。
“my cell phone was broken two days ago and I thought since it is still within warranty, may i get it replaced? “我手機最近怪怪的我想說他還在保固期內是不是可以換新”這種前因後果訴求明白的句子只會讓機器人暴走而已。

記住,兩個字就好---「cell phone, replacement 手機,換新」機器人此時會歡天喜地的重複你的說法「do you mean, you would like to have a cell phone replacement? 您是說,您的手機需要換新?」
這愉悅的語調每每讓我懷疑錄音的人是侯佩陳

一旦機器人知道你的訴求後,後面就非常容易,不管它問什麼,只要不符合你的情況,自顧自問你要不要確認賬單加值買新手機等等,一律回答「representative」「representative」「representative」,如果它問你四個字的密碼或是其他你並不知道的問題,你可以隨便擠出四個字回應,我試過「床、前、明、月」,「光」字還沒脫口而出,機器人就道歉認輸。「I’m sorry I can not understand, let me get you to a representative」

客服是一個非常辛苦的工作,每天要應付各式各樣有需求有抱怨的客人,好容易跟客服人員通話的時候最好可以重複她們的名字問聲好 ,讓他們心情愉快會讓整個過程容易很多,以下是實例。

“Thank you for calling T-moblie, my name is Mary, how can I help you?”
(T-mobile 您好,我是瑪麗很高興為您服務~)
“good morning, Mary. This is wan-jung wei calling …”
(早安瑪麗,我是偽萬用,我打電話是為了…)


瑪麗親切的問我「萬用小姐,根據紀錄,您的新手機已經寄出,請問有甚麼問題嗎?」
我:「喔我剛剛收到手機了,但是我要的是索尼愛立信,你們寄了一支黑莓機給我」
瑪麗:「我們寄了一支黑莓機給你?真的假的啊?哈哈哈哈」
我:「(嚇到)對啊,我現在困惑又無奈,請問我該怎麼辦?」
瑪麗:「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們寄黑莓機給你,我不敢相信這真是太誇張了啦」
我:「(打蛇隨棍上連忙附和)對啊對啊,我打開的時候也覺得莫名其妙呢」
瑪麗 :「那我教你,你就把它原封不動寄回來,裡面放一張紙條 “wrong phone!”」
我:「恩恩,好(筆記)」(聽到這裡我開始忍不住偷笑)
瑪麗:「萬用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出這種錯,不然我幫你升級快遞隔天送達」
我:「喔~~(美式誇張語調)真是太謝謝你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瑪麗:「(彬彬有禮)請說。」
我:「我的名字是萬用偽 (wan-jung wei),可以不要再搞錯我名字老是寫成味王(wei wang)嗎?」

是的,兩年來t-mobile從來沒有寫對我名字,我都懷疑我要改行賣味精才不辜負上天的旨意....。

Tuesday, January 25, 2011

With Dance In Mind (3) 移動的方法

整整一個月沒有上課,今早雖然大雪自己鞭策自己非出門不可

早上一堂 contemporary , bour,一個小個子法國女生教的課
沒上過她的課,動作蠻強調flood and swing
課堂上花了很多時間玩「樹人」遊戲(我自己取的名字) 初階中階高階三種
初階:
1 兩兩一組, 後方操縱前面的人手腕
2 慢慢地後方的人退開 前面的人請依著 body memory 繼續移動

中階
1 後方的人嘗試著移動前方人的腿或重心
2 後方的人退開 前方的人繼續 但後方的人也用 body memory 繼續動
這裡就可以看出 「被操縱」與「操縱」的動作質感

高階
三人一組,中間的人依舊是被操縱,一人操縱她的手 另一人時不時承接她的重量

非常好玩,我都忘了多久沒有玩這種東西了,可以玩出一些平常想不到的動作
我比我想像中的柔軟,也比我想像中的有力氣
(可以抱起另一個女孩 或是完全乘載她的重心)



下午一堂芭蕾
1 左腿不管是平衡 肌力或是控制力都比右腿差太多了,宜多加強
(adagio 的時候尤其明顯)
2 Sissonne 還是超弱啊
3 fondu back的時候 重心下紮 背挺直點讓背肌發揮作用

Friday, January 21, 2011

Spider-Man the Musical:Turn off the Dark



The NewYorker一月號封面就是一群受傷的蜘蛛人,
用蜘蛛絲看電視轉台好像很不錯
看完蜘蛛人音樂劇preview,第一個想法是: Julie Taymor這下可能要賠大錢了。

蜘蛛人號稱史上斥資最鉅音樂劇, 一手打造史上超賣座音樂劇「獅子王」的王牌導演Julie Taymor找來 U2 的Bono & The Edge合作, 從籌備期就備受矚目 可惜現實中的蜘蛛人並不如電影順遂。製作中期一度因為資金短缺而暫停,好不容易開始 preview卻是意外頻傳,第二女主角撞到腦震盪退出演出,蜘蛛人在演出中從高處摔下來斷了好幾根肋骨,飛行的場面老是不順暢…幾乎每兩週就可以讀到蜘蛛人的意外新聞,看得我都很想建議導演 Julie Taymor 去行天宮拜拜。

也因為種種不順,蜘蛛人正式開演日期一延再延,從2010十二月延到2011年二月,最新消息是製作團隊決定要再一次延到三月十五號。創下史上preview最長的紀錄(2010十一月到 2011年三月)

視覺設計極強,但說故事的方式有待加強
  Julie taymor強項是服裝跟舞台設計,蜘蛛人的舞台設計極佳,成功運用不同視角呈現蜘蛛人高空決鬥的畫面。超大型螢幕運用的很好,恰好符合漫畫氛圍。尤其是Chrysler building攔腰折起來這個點子令人拍案。

Bono & the Edge的音樂沒話講,一直到現在我還響著那段蜘蛛人旋律,不過這樣的音樂犧牲了舞蹈跟敘事,好幾次蜘蛛仔跟瑪麗珍談戀愛場面我都覺得「哎喲可不可以快一點換下一幕」

另一個缺點是說故事的節奏怪怪的 (我現在還在思考哪裡怪),最後結局也弱了點。之前讀到「they are working on a new ending」我心想,恩沒錯,的確需要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結局。沒想到回家一查,目前這個已經是新結局 …

也許,最大的問題仍是在飛行的部份
十一月第一場preview蜘蛛人就卡在空中動彈不得前前後後一共五次。昨日我進劇場的時候也跟著忐忑不安,到底蜘蛛人能不能順利飛行呢?在上半場最後一幕大決鬥之際,帥氣蜘蛛仔原本應該凌空飛上二樓,卻卡在一半,連帶的他的敵人green gorbin 也吊在半空中。

這真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場面啊。蜘蛛人強作鎮定的跟大家揮手,green gorblin也跟著開始扮鬼臉。觀眾開始叫:「come on spidy! You can do it!!」「go for it spidy!!」
不騙你,這真是有史以來最正向最supportive的觀眾了,不但沒有噓聲四起,反而你一言我一語幫蜘蛛仔打氣,技術總監叫了暫停,大家也乖乖的等蜘蛛仔被送回舞台上再重新來過,我開始懷疑底下坐的都是蜘蛛人或是U2的粉絲,否則哪有這麼聽話的觀眾啊。

大約是因為我不是粉絲的緣故,我只能給目前的蜘蛛人打個七十分,如果他能一一克服所有問題說不定可以成為獅子王第二,要不然恐怕淪為雷聲大雨點小之作。然而漫畫電影力量不容小覷,說不定每年一集的蜘蛛人電影可以讓蜘蛛人保持新鮮印象,提供源源不絕的觀眾群。

看完戲後凌天提出一個很好的建議:「以後蜘蛛人卡在空中,劇場就可以發「I have seen spiderman stuck 」徽章,蒐集越多徽章就是越忠誠的粉絲」
我覺得劇組可以認真考慮這個建議,說不定可以把一個尷尬場面成功化成賺錢機會。

Tuesday, January 18, 2011

Black Swan


導演Darron Aronofsy受訪時表示 :「重讀天鵝湖故事才發現『這是一個狼人的故事啊』,少女被下 咒變成天鵝,而只有在月光照到湖面時能恢復人身 …」

這是一個吃人的故事。
講述在芭蕾這種強調控制與紀律的藝術中,一個舞者如何被自己的舞給吃掉,她越想控制自己,越是不可自拔。干將莫邪為了鑄劍自願捨身與火,但是這裡的女主角卻恰好相反,我們眼睜睜看她一點一點的被自己的舞蹈吞掉。




基本上,芭蕾很有「恐怖元素」的潛力,一個芭蕾舞者穿硬鞋,旋轉,旋轉,旋轉,旋轉,特寫腳部,旋轉,旋轉,旋轉,更近的特寫,畫面優美,但不知不覺間觀眾已經提心弔膽,接下來的是 – 腳踝扭傷?韌帶撕裂?指甲滲血?

優美與恐怖,不止和諧並存,更是相生相容。
跟優美一樣,恐怖也是需要絕對精準。排練室和劇場則完全具備鬼屋的條件:永遠黑暗,到處是鏡子 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角落。 導演充分營造出專屬「舞台/排練室」的懸疑氣氛,鏡頭緊緊跟著演員一秒鐘都不放鬆,壓迫、難以呼吸。

不過,我獨鍾愛的一幕是當Nina獲選為女主角,她立刻衝進廁所鎖上門打電話給媽媽,她 一邊哭著一邊報喜,苦盡甘來,興奮與種種委屈ㄧ時湧上來,犧牲了多少,吃了多少苦,全在這兩行淚中。有類似體驗的人應該都有共鳴。

演員方面,
娜塔利波曼小時候學過九年芭蕾再加上開拍之前的密集訓練,演起芭蕾舞者不成問題。獨特的氣質演起纖細的白天鵝可信度十足。

飾演編舞家的Vincent Cassel表示他以巴蘭欽 (Balanchine) 為範本揣摩角色—“"a control freak, a true artist using sexuality to direct his dancers".  我完全不意外,那個視舞者為囊中物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巴蘭欽再現。




Monday, January 03, 2011

度假中

人在加州,一月中回來。
屆時我一定會(?)補上  fall for dance series, black swan the movie, NYCB the nutcracker 評論
以及我在las vegas 看到的表演。


新年快樂。
期許我自己可以不拖搞,保持往前進的能量與勇氣。

也祝福大家,新年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