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Architecture of Dance是衝著NYCB的Ballet Master Peter Martins去的,正好阿杜也在紐約,於是想當然爾的我被拖著一起去。
New York Times比喻這一系列「兩舊夾一新」的節目安排是三明治--首尾兩支Balanchine舞作夾一支Peter Matins的新編作。好吃三明治的前提是好的麵包配上美味餡料,重點是雙方味道要搭配才行。 今晚演出對我而言像上好法式麵包夾了日式鮭魚片,最後抹上草莓醬,三方食材都挺體面,但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會沒事點來吃的組合。
I. Mirage by Peter Martins
Mirage大概是整個Architecture of Dance中最亮眼的舞台設計,一個白色貝殼狀的大拱門,看起來像是由鳥類的肋骨組成的。大約長得像這樣,當然是簡單很多的版本。
在舞蹈段落中間這份肋骨會升起來、翻轉、旋轉與落下,從拱門合成一個圓,再翻轉過後緩緩打開。每次它轉動的時候那輕微的喀喀聲總讓我屛息以待,但也讓我提心吊膽深怕它掉下來把舞者砸成肉餅(Calatrava:「掉下來?你太小看我了吧,別忘了俺是幹什麼吃的!(菸)」)只能說我平常恐怖片看太多了,總處處提防著(不可能發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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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atrava的手繪草圖 |
II. Prodigal Son by George Balanchine
源自於聖經故事,講述一個年輕人遠離家鄉冒險,散盡家財受到女妖誘惑與之交歡,男主角醒來之後驚覺自己身無分文,雙腳已殘,只好爬著回鄉,落魄而歸乞求父親的原諒
1929年Balanchine首次用芭蕾舞來詮釋這個故事,這也成為他的第一支重要作品(通常會跟1928年的阿波羅Apollo相提並論)
看完Prodigal Son領悟Balanchine在芭蕾舞史上佔有重要地位不是沒來由的(之前都採取一種「喔我知道你很重要啦所以呢」的不認真態度) 女角的肢體動作活生生就是妖,而且是煙視媚行的女妖。
妖?妖有什麼奇怪?在這個群魔亂舞的年代我們看習慣了扭臀擺腰裸體春光,有時候揉揉眼睛搞不清楚方才在電視上出現的是最新名模還是哪個蜘蛛精(又)投胎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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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征服男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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嘍囉妖怪們 |
Balanchine的確成功的傳達妖的意境,而這作品完成於1929年,可以想像當時的觀眾有多麼吃驚,比起來後世許多作品都顯得俗不可耐。
III.Western Symphony by George Balanchine
若以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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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磨坊與斷背山 |
運用芭蕾來展現土風舞的樂趣想必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那為什麼不直接跳土風舞就好了呢?沿著這個路徑下去我們大概就會開始討論藝術中的雅俗之別,何謂雅(high arts, 小眾的,精緻的,曲高和寡的)何謂俗?(low arts, 大眾的,庶民的),以及雅與俗之間如果可以融合的話會生出什麼樣的新品種來。這個已經討論千年的問題就留待我讀博士的時候再說吧….。自我來到紐約,Balanchine的作品大概看了有十來次,雖不喜歡他的東西,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開啟了芭蕾舞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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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 Balanchine |
謝幕時照樣是謝個沒完沒了,首席舞者、編舞者、作曲者、演奏家、全體舞者、首席舞者再一次、編舞者再一次、作曲者再一次、第三輪準備獻花…若沒鼓掌鼓到雙手泛紅是不會結束的。
阿杜一面用力鼓掌,一面在我耳旁邊說「等一下Balanchine要出來啦」
我說「哈哈對啊,他等一下就會浮在半空中飄出來」
不過說真的,「Balanchine在你後面,而且他非常火大」這個才應該是我寫完此文的報應吧…。
Calatrava 作品圖片來自 這裡 以及NYCB
Prodigal Son圖片來自這裡
Western Symphony圖片來自New York Times
Geogre Balanchine肖像來自 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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